为期三天的期中考试告一段落,轻松的考试过去之后的日子,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“轻松”。同一年级上的老师需要在大礼堂集体批改试卷,这就意味着我们有一天半的时间没有任何课程要求,也就不必面对那一张又一张的练习卷。
然而这一天半的时间也不是自由放任,一般都是由批改较快的科目的老师看班,进行自习。比如说英语老师和……数学老师。
果不其然,今天给我们看班的就是数学老师。负责看班的她早早就到班,坐在讲台上认真的翻看着手边那叠厚厚的答卷,按照以往数学老师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,这叠答卷一定是经过整理的本班答卷。看着她那偶尔深皱的眉头,就可想而知这次的数学成绩是有多惨不忍睹。
至于讲台之下的同学们,没有多少作业的闲适生活和平时的忙碌形成鲜明的对比,无聊空虚成了考试结束之后最多的感想。像我前面的哥们,似乎将语文的背诵小册子垫在上面,偷偷在抽屉里看小说,亦或是我斜后方的少女,专心盘着手上的白纸,声响吵得我心烦。虽然大家无所事事,却也都平静如常,但比起考试期间的轻松,紧张担心占据了少年少女心情的大半。
咦?这不应该是考试时的心情吗?好吧,造成这种情况不仅由于一早就见到数学老师一脸严肃的表情,更重要的是,在得知我们“散漫”之后,班主任在昨天傍晚所下的最后通牒。
“听说,你们这次期中考试飘得很厉害啊!”到班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班主任突然开口说道,“数学老师那里分数已经出来了,结果我想你们自己也清楚。下个星期三要开家长会,你们给我收收心。”
班主任双手环抱在胸前,一改以往的笑容满面,脸上写满了严肃,褪去温柔的锐利眼神缓缓地扫视着我们。我们努力停止着腰板,没有人想撞到着枪口上,作那只给猴看的鸡。
下面一声也不敢出,虽然各个姿势端正,却没有一个敢瞄老师一眼,深怕下一秒就被拿来开刀,心中只能暗自祈祷老师早点去改考卷。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些小动作,各个平时装得多乖巧,老师一转身立刻像放了野马一样。”老师缓了口气,接着说,“是不是以后没得玩了。说了多少次,这是校内模拟要当高考当高考,你们呢?当过家家呢?等熬过这一年有你们玩的,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吗?”
老师的声音进一步提高,教室中回荡着老师的训话声。不知是不是因为临近放学,虽然老师还有一肚子的火,却也没有进一步的厉声训斥,反倒有暂时放我们一马的架势。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,一直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。
“死老太婆,哪来那么多废话。”从我身边传来小小的抱怨声,离得较近的我将这句抱怨一字不拉的收入耳中,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再一次绷直。
天啊,刘烨,你要抱怨能不能在老师说话的时候抱怨,现在全班安静的情况下很容易暴露的啊有没有!
我不留痕迹地抬头,借由眼睛的余光心虚地瞄了一眼班主任,不出所料,班主任的目光停留在了刘烨的方向。你看果然听见了吧!
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,班主任忽然开始移动视线,正好与偷瞄的我撞到了一块。我暗自一惊,连忙收回眼神,继续盯着桌面,专心做好我的“乖宝宝”。只是心脏像漏了几拍一样,扑通扑通地狂跳。没过多久,班主任又重新开口,只不过是不负众望的“放学”口令。
“今明两晚都没有具体的作业,你们给我好好呆着,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,要是我调监控再发现你们在晚自习交头接耳,家长会我们新帐旧账一起算。安小澜,你过来一下。其他人,放学!”听到最后一句话,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小心脏再一次不争气地狂跳起来。这节奏,难道是刚刚发现我在偷瞄,选中我第一个开刀?!还是在宿舍偷吃外卖被发现了?!
我不敢接着想下去,看着早就走出教室,在门外不远处等着我的老师,以及和往常一样一分钟不到,就已空荡荡的教室。我咬牙硬着头皮向老师走去。
“安小澜,你最近也不定神啊。”还没等我脚跟站稳,老师就开始了以往的训话套路,“你们张老师也和我说了,前面的十道基础题还错,考试的时候想什么呢!”就是那250,我记住你了!
“前面做的时候状态进得有点慢,计算出错了。”
“嗯,老师说后面的大题目做得还不错,这次就先放过你了。”
呼……知道数学暂时过关之后,心中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,但这次可不准备像之前那样轻易放松警惕,班主任特地找我绝对不是为了这件事,心里提前有个准备也是必须的,不希望在体验之前那种过山车式的大起大落,我决定还是先观望观望。
“下个星期家长会,你爸有空吗?”和之前训话的语气截然相反,班主任换回了以往的温柔。
“有空……应该吧。”
“那就好,前几次都有事缺席,我担心这次也有事。”难道要找家长谈话吗?
似乎注意到我凝重的表情,班主任连忙解释道:“这次学校要统一谈一下有关高考的事项,比较重要,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家长尽量能够不缺席。”
“这样啊,爸爸最近正好有空,参加家长会应该没有问题。”
听了我的话,班主任李老师也了却了一桩心事,向身后靠去,伸手拿来桌上的茶杯,抿了一口。
“你爸爸一个人照顾你也不容易,自己也要努力点。好了,快去吃饭吧。”
“谢谢老师,老师再见。”
时间回到现在,我们已经在张老师的陪伴下,艰难的度过了最漫长的早晨第一课。
就如昨日放学后班主任说的那样,张老师除了开始公开点名批评前十题做错人中有我之外,其他再也没有点过我的名字,这个第一课,我过得还是很舒心的。
不过其他人可没那么好过了,虽然老师至今为止没有叫人上去谈话,但是讲台边那废纸越堆越高的废纸篓,每翻两张答卷就在自己试卷上写下一个名字的动作,都像催命符一样煎熬着下面同学的内心。额间越来越深的皱纹和看似不小心撕坏的试卷边,无处不透露出她的震怒。
第一节课下课,也没有人敢走出教室透透气,整个教室都被数学老师的愤怒笼罩。
“啪”一声拍击,将近乎凝固的空气划破,骚动之后的紧张,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被打破的征兆。数学老师似乎已将试卷看完,双手将厚厚的答卷摞起,敲击着桌面,让凌乱的试卷重归平整。
“下节课,评讲试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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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不起,这一章拖了这么长时间才穿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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